在賈伯斯面前簡報,是怎樣一種體驗?
在觀眾面前,賈伯斯是一名風采迷人的「科技夢想家」,在蘋果迷心中,賈伯斯是宛如神一般的存在,那 賈伯斯的員工呢?媒體描述「作為老闆的 Steve Jobs」,疾言厲色、毫不留情,甚至以「暴君」形容。最近在問答社群 Quora 中,前蘋果技術先進資深經理(Sr. Manager, Technology Advancement)Brett Bilbrey 寫了一段他在賈伯斯面前簡報的經驗,這位任職蘋果 12 年的老將,讓我們一窺「老闆賈伯斯」的樣貌,其實,他沒有那麼可怕。
我曾經在蘋果工作,三不五時就得向 Steve 簡報。
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,他走進會議室,四處張望了一下,了解眼前這傢伙是個新人後,他朝我走來問道:「你很聰明嗎?你知道你現在等一下要說什麼嗎?你會不會浪費我的時間?」
我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思考了一下我該怎麼回應。但就在我思考的空檔,Steve 就說了,「很好,開始吧。」我很想知道,要是那天我真的試著擠出答案,那場會議會變成怎樣⋯⋯
我有幾次向他簡報新技術的經驗,有時候是我自己的點子,有時候則是我的團隊共同激盪出來的想法。(我的團隊工作表現非常傑出,對我報告的成員都非常出色,能夠領導他們我感到很榮幸。)
有一次開會時,Steve 說他不喜歡 iShight(蘋果攝影機)外露的「突出物(wart)」,我說「我可以把它嵌在裡面」Steve 問,原型大概要花多久時間完成?我的團隊跟很多其它軟體跟硬體團隊合作,開發出原型。我們隔天就能順利向 Steve 展示。唯一意料之外的小敗筆是,在我們完成原型、準備上場之前,一名軟體工程師升級了機器上的系統,所以隔天我們 demo 時,在影片中發生色彩偏移的失誤,前一天是沒有這種現象的。他問了原因,那位工程師解釋,他升級了作業系統,因此可能影響 gamma 的設定。我覺得 Steve 好像被逗樂了,只說「把它調整好,再讓我看一次。」
還有一次,我醞釀了一個關於 Motion 的新功能,在軟體中加入即時、綠幕(green-screen)、高畫質的影像自動合成(chroma-keying)。Steve 問我,其他公司是不是也有可能做到這種技術,我說,「當我冒出這個想法時,我也想過是不是別人也想到了這個功能,不過他們的解決方案跟我的不會一樣。」(順道一提,坐在 Steve 身後的一整排蘋果各部門副總裁或總監,拼命想提示我該怎麼回答 Steve 的問題,但問題是,有一半的人點頭要我回答 yes,另一半的人搖頭要我說 no。)Steve 後來決定,如果這是難以複製的技術,與其申請專利,不如保密。就我所知,目前依然沒有哪家公司做到我前面提及的功能(即時去背(the key being real-time))。
幾年來,我(以及我的團隊成員)跟 Steve 做了幾十次簡報,我的團隊主要負責 Mac Mini、Apple TV,以及製作無數產品原型⋯⋯
Steve 是個絕頂聰明(wicked smartness)的人,我總是驚歎,他怎能如此迅速的直搗核心,聚焦在最關鍵的事物上。我不認識任何接近他能耐的人。
Brett Bilbrey 後來於回應中補充何謂「絕頂聰明」:
在他們簡報 iSight 時,他不斷追問技術細節,包括 CMOS、CCD 之間的區別,他幾乎把我逼到現有知識的絕境,我很怕他會問得更深,幸好他滿意我的回答,我就繼續簡報。
當我進行到影片編碼的部分時,他也明白 DCT 與影片品質的關聯。也許沒什麼大不了的,他是領導者,他在他想探索的領域遊刃有餘。他喜愛詢問有關科技的問題,然後他往往就「懂了(got it)」。
別人可能得花好幾天的時間,才能達到他對某件事的理解程度。
當然,Steve 也不是什麼事都很行,不然,他就能適時治療他的癌症了 :(
我大多數的簡報都是面對 Jony Ive。Jony 是個很棒的工作夥伴,有一天我女兒跟我在蘋果餐廳「Cafe Macs」吃飯,Steve、Jony 剛好坐在附近。那時我女兒正申請上設計與插畫學院,她想跟 Jony 打聲招呼。所以我帶著她到了他們用餐的桌前,本來只期待說聲「hi」就離開,沒想到 Jony 非常和善,跟我女兒聊了大概 45 分鐘。我注意到 Steve 對於突如其來的插曲其實很寬容。最後,Steve 跟 Jony 說是時候該離開了,於是 Jony 結束了與我女兒的對話。那天走出餐廳時,她簡直是飄飄然的。Jony 是個很親切,而且有思想的人。我真的很感激他這麼認真地與我女兒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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